“我不同意。”他话音刚落，阮懿就坚定地拒绝了，她很少有这样强硬的态度，徐斯衍听后都觉得意外，面带疑惑地看着她，阮懿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开口：“既然我们都预料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了，现在隐瞒有什么意义？”
“我不希望小水的人生留遗憾，她怀孕，谦佑也应该跟着成长，他是孩子的父亲，没理由坐享其成。”阮懿摆出了自己的观点，顺便说了徐若水跟她讲的那句话：“小水也愿意以孩子母亲的身份和他相处。”
如果徐若水未来和周谦佑重新在一起的可能性巨大，那就不该阻拦周谦佑在孕期尽义务，那也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。
徐斯衍揉了揉眉心，“你考虑得周到。”
“只是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。”徐斯衍说，“太多次了，我不信他这次真的会变。”
阮懿：“先看看吧，总之，孩子的抚养权在我们这里就好。”
——
那天早上见过面之后，周谦佑一直在等徐若水通知他手术时间。
但，过了五天，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。
比手术时间先来的，是离婚的通知——电话是周礼来的，他言简意赅，接通后丢下一句“来家里拿离婚证”，便挂了电话。
周谦佑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，自嘲地扯了扯嘴角，然后驱车去家里取东西。
进门时，周礼和姜明珠都坐在沙发上，周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，表情里都透着嫌弃，周谦佑有些麻木了，喊了一句“爸”，之后又去喊姜明珠：“妈。”
“坐吧。”姜明珠的态度勉强过得去，但和之前比起来也显得有些冷淡。
周谦佑知道，这是因为失望。
他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下来，刚入座，周礼便扔了一本离婚证给他，证件上面打的是今天的日期，他父亲确实有一手遮天的能力，离婚证都不需要本人出面。
“怎么就一本？”周谦佑问，“小水的那本我拿给她吧。”
周礼：“你拿给她？你怎么拿给她？”他一句话里透着浓浓的嘲讽。
周谦佑哽了一下，才说：“小水说，手术的时候叫我。”
“什么手术？”姜明珠蹙眉追问。
周谦佑：“……无痛人流。”
他这话一出，姜明珠和周礼的表情都是一沉，周礼直接抄起遥控器朝他砸过来，“你又在发什么疯？”
周谦佑被遥控器砸中了鼻梁，疼得拧起眉来，他简直一头雾水——这个问题应该是他问才对吧？
“你让小水打掉孩子？”姜明珠不能理解地看着周谦佑，“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？”
“……？”周谦佑更懵了，什么时候变成他让徐若水打掉孩子了。
他巴不得这个孩子留下来，求爷爷告奶奶都想留。
“我没让她打，我听她的，她——”
“小水没提手术的事儿，她已经去医院建档了。”姜明珠看见周谦佑那个震惊的表情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——徐若水没跟他联系过，也没人告诉他这件事儿。
可怜么？可怜。
活该么？活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