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这方面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,苗家父子其实一个德行。
就是爱显摆,尤其是在自己重视的人面前。
苗老先生先坐下来,把台面上的杯子拿起来,呼噜噜喝了口水,抬头清了清嗓门,这才悠哉哉地说道:
“要知道这世界之大,无奇不有。
咱猎门也好,他们海客联盟也罢,这几千年下来确实积累了不少见识,其中绝多数也用文字记载下来了。
再加上如今科技日新月异,探测的手段和技术正在不断丰富,人类的视野也随之越来越广阔。
可要说这世界我们人类已经全见识过了,完全吃透了吗?
那还差得远呢。
所以一旦有未知的东西出现,这对我们来说,是一种幸运。
这意味着我们人类还有进步的空间。
知识前提就在于探索,人类的好奇心……”
“别说废话了!”苗雪萍不耐烦地打断道,“你就说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吧?”
“不知道。”苗光启摇了摇头,闷头喝茶。
苗雪萍这就开始撸袖子准备打人了。
“但是呢,我可以分析分析。”苗光启喝了一口茶水,继续说道,“先明确一下,截止目前,关于这东西我们知道一些什么。
一、这东西杀人,而且受害者应该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丧命的,这才会出现一下子就集体失联的情况。
二、这东西锁气控风,应该身负异能。
三、这东西在晚上出没,人眼不可见。
这是三条比较粗略的情报,可是仔细看,我们还是能找到关联。
仙本那的第一次失联事件,是整座城市几万人口被一扫而空。
这种情况,不能用这东西袭击人类的速度快来解释。
再快,也做不到几万人一下子丧命。
所以结合它锁气控风的异能,那肯定是一种大范围的杀伤模式,比如以空气为传播媒介的毒素。
仅就这个推测,你们有什么联想?”
“七色麂子?”苗雪萍脸色大变,“不会这么巧吧?”
“不算很巧了。”苗光启说道,“都在婆罗洲,而且以七色麂子的速度,婆罗洲也就是个方寸之地。”
“导师,您的意思是,林朔他们现在碰上的,就是七色麂子?”anne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。
“我没这么说。”苗光启淡淡说道,“我只是说,这两种东西的手段,有相同的地方。
我其实一直怀疑,七色麂子身上的毒素,并不是七色麂子身上原生的。
因为从生物学上来看,七色麂子既然已经是极速的物种了,它没必要再演化出这种毒素来,生存策略不对。
而它这种毒素,天然解毒剂居然是海里的东西,是一种小型鱼类体内的蛋白质。
这就很奇怪了。
自然界的东西要有相克的效果,这不是什么巧合,而是长期处在同一环境下,竞争出来的。
不对环境里的某个致命因素产生克制,那就没办法存活下来,这是生存法则。
所以但凡天下奇毒,百步之内必有解药,不是没有科学道理。
而七色麂子是陆地生物,那种小型鱼类,也就是指节鱼,是海洋生物,这算是目前自然界最大的环境差异了。
所以这中间,必然有介质存在。
而这个把毒素转播给七色麂子的介质,必须既能在海里活动,也能在陆地上活动。
它既影响了指节鱼,也影响了七色麂子。
而七色麂子的极速,这不是自然环境下能产生的东西。
这种速度,单纯的自然环境逼不出来。
所以这速度的进化成因,不在外部环境,而在物种竞争,源于身体内部。
我的推测是,极有可能正是因为这种毒素,逼迫七色麂子必须不断地冲刺奔跑。
用奔跑时体温的快速升高,以及肌肉快速代谢环境下某种特定蛋白质的激活,来对抗这种毒素。
千万年彼此竞争下来,双方不断变强。
到目前为止,七色麂子跑赢了毒素,所以它哪怕被毒素感染了,也什么没事。
而它现在速度,已经达到生物化学能运用的极限了。
海里的那种小鱼,运气比七色麂子好得多。
指节鱼寿命短,繁殖数量多,迭代快,所以很快就进化出了一种特殊蛋白质,这就省力了。
只是一时偷懒省力,长远来看就吃亏,所以指节鱼很弱,而七色麂子现在很强。”
苗光启这番长篇大论下来,口干舌燥,又低头喝水去了。
每喝一口杯中的茶水,苗光启眉头就轻微皱一皱,似乎这茶很苦。
他现在很镇定,林家两个女人坐不住了。
anne说道:“那林朔他们,今晚不是很有可能暴露在毒素下吗?”
“嗯,八九不离十。”苗光启点点头,“不过你们别慌,七色麂子毒素的解药,也就是指节鱼的特定蛋白质溶剂,杨拓已经批量研制出来了,我也用飞艇空投过去,他们已经喝上了。
我现在正在喝的,就是这种解药,你们要不要也来一瓶?”
一边说着,苗光启低头从控制台下面的柜子里,拿出两个玻璃瓶出来,同时又解释道:“我们在船上,感染毒素的几率比较低,而这种溶剂喝下去有没有什么副作用,杨拓实验时间不太够,样本量也不足。
所以我先让林朔他们喝了,临时救个急,同时也观察一下他们的状况。
你们我建议再看看,不着急喝,这样比较稳妥。
好了,那头东西怎么杀人,我们大概推测出来了。
它那种锁气控风的能耐,原理我还不清楚,可在功能上,应该是为传播毒素服务的。
那么,为什么人眼看不见这东西,我再分析分析?”
……